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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院:RCEP框架下中国的国际发展合作路径及展望

  • 2021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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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 第4期 (总 第57期)         庆祝建党百年文章集萃 东北亚学刊        Journal of Northeast Asia Studies RCEP 框架下中国的国际 发展合作路径及展望 王志芳 赵远良 张 丹   摘 要:RCEP 被认为是当今国际机制改革的热点,但由于 RCEP15国之间经济存 在巨大差距,实现区域经济完全一体化,尚需经济落后国家尽快赶上,或者 RCEP 机 制 给 予这类国家发展合作方面的特别安排。相比落后国家自身努力所需的时效,后一 个 途 径 更为有效可行。尽管 RCEP已通过“合作”等 章 节 对 技 术 援 助 和 能 力 建 设 等 作 了 原 则 性 规定,但 RCEP是多国经济合作协定,不是发展援助协定,发展合作资源有限。从 中 国 可 主导的区域性国际发展合作资源来看,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澜 湄 合 作 机 制 均 具 较 强 国 际 发展合作功能。我国可结合对东(南)亚地区发展合作资源的有效调动,补 充 RCEP 在 国 际发展合作方面的不足,加快提升落 后 国 家 的 发 展 步 伐,不 断 增 强 各 成 员 间 共 赢 合 作 的 能力,以最终实现 RCEP的一体化目标。     关 键 词 :中 国  RCEP  地 域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路 径   展 望     本 文 作 者 :王 志 芳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商 务 部 国 际 贸 易 经 济 合 作 研 究 院   研 究 员 、 博导; 赵远良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 副编审; 张 丹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 研究员 责 任 编 辑 :李   冰 DOI:10.19498/j.cnki.dbyxk.2021.04.002   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英文缩写 RCEP)是中国主导下的以区 域经济一体化为目标的 合 作 机 制。 相 当 多 的 观 点 认 为,RCEP 协 定 的 达 16 2021年 第4期 成将带来全球区域合作的飞跃 发 展,也 将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充 分 参 与 国 际 机 制的改革提供平台。但由于成 员 方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差 异 较 大,既 要 推 动 区 域内经贸公平自 由 展 开,又 要 兼 顾 几 个 最 不 发 达 国 家 的 现 实 情 况,在 推 动政策贸易投资 便 利 化、自 由 化 的 同 时,还 需 要 充 分 考 虑 发 展 水 平 较 低 成员的能力提升等问题。成员发展 不 平 衡,使 得 发 展 合 作 成 为 RCEP 一 体化进程中必然伴随的活动。 我 国 作 为 机 制 主 导 方,需 要 尽 快 统 筹 相 关 区域的发展合作资源 ①,即在 RCEP 之外,需 要 有 与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相 关 的 双轨安排,与 RCEP 的机制完善进程相互支撑和配合。   一、中国不断探索国际发展合作路径     (一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的 起 源 是 援 助 与 发 展 国际发展合作的理念发端 于 对 外 援 助,却 深 受 全 球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影 响 。20 世 纪 全 球 以 发 达 国 家 作 为 主 要 输 出 者 的 援 助 ,基 本 忽 略 受 援 方 发 展能力提升的需 求,对 受 援 国 家 实 际 状 况 的 改 变 成 效 微 弱,甚 至 一 些 国 家的援助资金被滥用于权势阶 层 的 奢 华 消 费,从 而 造 成 更 大 的 贫 富 差 距 和社会问题。② 在 当 时 的 援 助 关 系 中,援 助 方 与 受 援 方 是 主 动 给 予 和 被 动选择的关系。关于机制化的国 际 合 作,罗 伯 特 · 基 欧 汉 若 干 年 前 就 提 出,是国际主 体 在 权 力 平 等、意 愿 自 主 的 基 础 上 开 展 的 国 际 交 往 活 动。 ① 我国在东南亚地区主动性较 强 的 合 作 机 制,除 了 RCEP 之 外,还 包 括 已 经 建 立 运 行 的 中 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澜湄合作 机 制 等。RCEP 由 包 括 中 国、日 本、韩 国、澳 大 利 亚、新 西兰和东盟十国共15方成员 共 同 组 成,目 的 是 建 立 货 物 及 服 务 贸 易 的 自 由 贸 易 区。 中 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 (简 称 “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由 我 国 (云 南 昆 明、广 西 南 宁 )和 越 南、老挝、柬埔寨、泰国、缅甸、马来西亚、新加坡 等 处 于 中 南 半 岛 沿 线 位 置 的 国 家 组 成 ,旨 在通 过 交 通 网 络 建 设 及 产 业 合 作 等 深 化 我 国 同 中 南 半 岛 国 家 的 关 系 ,带 动 相 关 国 家 的 发 展。澜沧江—湄公河合 作 (以 下 简 称 “澜 湄 合 作 机 制 ”)由 我 国 与 柬 埔 寨、老 挝、缅 甸、泰 国、越南共同发起,旨 在 建 设 澜 湄 沿 岸 国 家 命 运 共 同 体 ,打 造 澜 湄 流 域 经 济 发 展 带 。 目 前,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澜 湄 合 作 机 制 下 的 合 作,主 要 结 合 了 我 国 南 南 合 作 基 金、 “一带一路”合作相关资金机 制 等,以 我 国 推 动 实 施 为 主,一 定 程 度 上 是 我 国 国 际 发 展 合 作的重要内容。 ② 〔赞比亚〕丹比萨·莫约:《援助的死亡》,王 涛、杨 惠 等 译,世 界 知 识 出 版 社 2010 年 版,第 20 页 。 17 东北亚学刊 国际援助作为国 际 合 作 中 的 一 种 类 型,本 应 具 有 相 互 协 商 的 空 间,但 以 往以西方国家为主 的 援 助 中,受 援 方 往 往 只 有 “要 与 不 要 ”的 选 择,没 有 如 何 要 的 协 商 权 利 ,由 此 也 造 成 传 统 国 际 援 助 成 效 与 理 想 差 距 较 大 。 20 世 纪 80 年 代 前 后 ,全 球 生 态 环 境 普 遍 恶 化 ,国 际 社 会 开 始 关 注 全 球可持续发展,发展中国家同样 作 为 弱 势 群 体 成 为 重 点 关 注 对 象 和 被 帮 助者。全球可持续发展与对外 援 助 的 施 动 者 与 受 动 者 几 乎 完 全 重 叠,引 发援助方思考如何有效提升援 助 效 果,受 援 方 思 考 如 何 利 用 可 贵 的 机 会 提升自身的综合能力,并且最终 发 展 为 探 索 怎 样 的 帮 助 与 合 作 可 以 解 决 长远发展问题。这些问题的提 出,最 终 推 动 了 对 外 援 助 与 可 持 续 发 展 行 动的不断融合,进而演变成为发展合作的理 念。① 2005年 联 合 国 针 对“援 助有效性”提出了(受 援 国)所 有 权 原 则、符 合 (受 援 国 )优 先 需 要 和 条 件 原则、(援助国间)协调原则、结 果 导 向 原 则、相 互 问 责 原 则 等 五 项 原 则。② 由于将受援国自身发展意愿和 需 求 纳 入 核 心 考 核 要 素 中,所 以 受 到 广 泛 认可,并称为“发 展 有 效 性 五 项 原 则 ”。 目 前,“发 展 有 效 性 ”已 成 为 世 界 公认的国际发展合作体系的变革方向。 (二 )中 国 对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路 径 的 探 索 中 国 在70 多 年 来 接 受 援 助 并 积 极 提 供 援 助 经 验 的 过 程 中 ,由 于 充 分 考虑了施助者和受助者的立场,为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理 念 和 模 式 的 转 变 做 出 了积极贡献。中国70多年的对外援 助 始 终 坚 守 “平 等 互 利”“注 重 实 效” “不附带任何政治条件”③等原则,援助内 容 经 过 了 “纯 粹 援 助”到 “加 强 能 力建设和引导自主 合 作 ”的 发 展 转 变 过 程,即 实 现 从 纯 物 质 援 助 到 发 展 合作的转变。④ 近年来,中国积极 参 与 的 南 南 合 作,带 动 相 关 国 家 工 业 发 ① 〔美〕Marijke Breuning,“Foreign Aid,Development Assistance,or Development Coopera- tion:What’s in a Name?”,International Politics,Vol.39,Sept.2002,p.369. ② 参见经济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OECD)官 网。https://www.oecd-ilibrary.org/development/ paris-declaration-on-aid-effectiveness_9789264098084-en. ③ 《〈中国的对外援 助 〉白 皮 书 (中 文 )》,国 家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署 网 站 ,2018 年 8 月 6 日。ht- tp://www.cidca.gov.cn/2018-08/06/c_129925064.htm. ④ 中国 对 外 援 助 的 实 践 模 式 ,也 与 中 国 在 接 受 西 方 援 助 的 过 程 中 始 终 注 意 提 升 自 身 发 展 能 力有关。 18 2021年 第4期 展能力和政府管理能力有效 提 升,成 为 国 际 社 会 的 典 范。 联 合 国 等 国 际 机 构 正 在 将 南 南 合 作 经 验 作 为 成 功 案 例 加 以 借 鉴 和 推 广 。① 中国在“一带一路 ”建 设 中,通 过 对 “共 商 共 建 共 享 ”理 念 的 践 行,正 在逐渐激发出发展中国家自 主 发 展、自 我 设 计、共 担 责 任 的 意 识。② 中 国 国际发展合作不断探索塑造新的国际合作模式和理论。尽管目前理论 探索正在进行中,如:中国农业大学 李 小 云 教 授 提 出 的 “参 与 式”“平 行 经 验分享”③,林毅夫提出的“发挥基础 设 施 关 键 作 用 的 结 构 转 型”④等 主 张, 但 相 关 探 索 已 具 有 基 本 一 致 的 路 径,即 能 力 建 设 (人 员 培 训、技 术 援 助 等 )、基 建 支 持 、互 利 合 作 。   二、中国国际发展合作对 RCEP 的地区贡献   RCEP 协定涵盖了亚洲地区三分之一的 GDP 总量,但成员之间的经 济发展、规模体量存在巨大差 异,既 包 含 了 发 达 国 家,也 包 含 了 发 展 中 国 家以及最不发达 国 家。 尽 管 RCEP 协 定 被 称 为 “当 前 世 界 上 人 口 最 多、 经贸规模最大、最 具 发 展 潜 力 的 自 由 贸 易 区 ”⑤,但 其 成 员 国 之 间 要 实 现 同等条件下自由畅通的经贸合 作,还 需 同 时 带 动 欠 发 达 经 济 体 尽 快 走 上 自主发展的富裕之路。对协定的推动还意味着对这部分经济体发展能 力的推动。在 RCEP 协议涵盖的亚洲地 理 范 围 内,中 国 已 经 在 持 续 支 持 ① “The Rise of the Global South:Can South-South Cooperation Reshape Development?”, Kennedy School Review,2019Issue,Nov.26,2019.https://ksr.hkspublications.org/ 2019/11/26/the-rise-of-the-global-south-can-south-south-cooperation-reshape-develop- ment/. ② 王志芳:《中美摩擦的国际规 则 之 争 与 全 球 可 持 续 治 理 的 中 国 方 案 》,《东 北 亚 论 坛 》2020 年第1期。 ③ 徐秀丽、李小云:《平行经验分 享:中 国 对 非 援 助 理 论 的 探 索 性 构 建 》,《世 界 经 济 与 政 治 》 2020 年 第 11 期 。 ④ 《林毅夫:重构 发 展 合 作 新 理 念 》,经 济 评 论 网 站,2017 年 1 月 12 日。http://jer.whu. edu.cn/jjgc/4/2017-01-12/3748.html. ⑤ 《商务部国际司负责人解 读 〈区 域 全 面 经 济 伙 伴 关 系 协 定〉(RCEP)》,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商 务部 网 站,2020 年 11 月 16 日。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jyjl/j/202011/ 20201103016301.shtml. 19 东北亚学刊 相关欠发达国 家 提 升 发 展 能 力,包 括 中 国—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建 设、澜 湄次区域合作机制的推进等。 (一)RCEP 框架下的国际发展合作安排 RCEP 是中国推动下的区 域 经 济 合 作 机 制,以 区 域 内 成 员 方 共 同 发 展为最终目标。但 当 前 RCEP 成 员 国 之 间 经 济 发 展 极 不 均 衡,日 本、韩 国、新加 坡 是 发 达 国 家,柬 埔 寨、老 挝、缅甸是最不发达国家。 因此,在条 款上 RCEP 考虑了成员国发展水平和发 展 阶 段 的 不 同,在 履 约 条 款 上 设 置了专门的过渡 期 安 排 和 能 力 建 设、合 作 促 进 考 虑,体 现 了 中 国 发 展 合 作 的 能 力 促 进 、合 作 支 持 、平 等 合 作 的 路 径 特 征 。 关于发展能力的差异,RCEP 在 指 导 原 则 和 目 标 中 明 确 提 出,“承 认 参与国家个体差异和所处 不 同 环 境”,并 特 别 强 调 “RCEP 将 采 取 一 些 适 当的灵活形式,为 最 不 发 达 成 员 国 提 供 特 殊 和 差 别 待 遇,并 为 之 附 加 额 外的灵活性”。① RCEP 还设置 了 专 门 章 节 促 进 经 济 技 术 合 作,以 促 进 各 成员国经济均衡、协 调 发 展,并 规 定 成 员 国 各 方 将 合 作 实 施 技 术 援 助 和 能力建设 项 目,不 断 缩 小 成 员 间 的 发 展 差 距。 考 虑 到 发 展 水 平 不 同, RCEP 采取不同水平的市场开放政策。发展水平较高的日本、韩国、澳大 利亚、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 加 坡 和 文 莱 等 7 国 采 用 市 场 开 放 度 高 的 负 面 清 单 方 式 承 诺 ,而 中 国 等 其 余 8 个 成 员 国 采 用 正 面 清 单 方 式 承 诺 。 但需要注意的是,RCEP 追求的是经贸一体化发展,并在这一过程中 需要协调各方利益,进行相 关 政 策、规 则、标 准 等 的 对 接。 发 展 合 作 作 为 诸多合作内容 之 一,难 以 成 为 协 定 生 效 运 行 的 核 心。 因 此,发 展 合 作 在 RCEP 协定下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仍需要后期各方的谈判商定,存在 诸多不确定因素。 (二 )中 国 — 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的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成 效 中国—中南半岛 经 济 走 廊 (以 下 简 称 “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包 括 中 国 、缅 甸 、泰 国 、越 南 、老 挝 、柬 埔 寨 、马 来 西 亚 、新 加 坡 等8 个 国 家 ,在 地 理 ① 《RCEP 线上专题培训班资料》,中 国 自 由 贸 易 区 服 务 网,2021 年 1 月 25 日。http://fta. mofcom.gov.cn/zwgkp/zwgk.html. 20 2021年 第4期 上包含在 RCEP 范围内。该走廊以中国 广 西 南 宁 和 云 南 昆 明 为 起 点,以 新加坡为终点,是“一带一路”陆 海 通 道 连 接 区 域,也 是 印 度 洋、太 平 洋 的 陆上联通桥梁,更是中国和东盟 跨 国 合 作 的 专 向 经 济 走 廊。① 但 与 “一 带 一路”其它 经 济 走 廊 面 临 同 样 的 问 题,沿 线 最 不 发 达 国 家,如:老 挝、缅 甸、柬埔寨等,基础设施建设 相 对 落 后、发 展 能 力 低 下。 经 济 走 廊 的 畅 通 运行不单要考虑相关国家的基 础 设 施 建 设,还 需 要 提 升 其 发 展 能 力 和 水 平,以赢得走廊沿线积极的经 济 互 动 和 稳 定 的 社 会 环 境。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是中南半岛经济走廊建设重要内容。 2016年5月第九届泛北部湾经济合作论坛发布 《中国—中南半岛经 济走廊建设倡议 书 》后,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进 入 实 施 阶 段。 中 南 半 岛 经 济走廊沿线 国 家 的 自 然 资 源 和 劳 动 力 较 为 丰 富,自 身 有 较 强 的 发 展 意 愿 ②,处于发展关键期,对发展经 济 所 需 的 基 础 设 施 建 设、人 力 资 源 培 训、 资本原始积 累 有 非 常 迫 切 的 需 求。 中 国 与 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缅 甸、老 挝、柬埔寨等国 家 的 发 展 合 作,主 要 是 以 双 边 项 目 形 式 展 开。 中 缅 两 国 的皎漂深水港、中缅铁路、中缅 公 路 等 核 心 合 作 项 目,基 本 上 以 中 方 投 资 建设、经营移交 模 式 为 主,充 分 体 现 了 我 国 对 当 地 的 发 展 促 进 作 用。 泛 亚铁路中段至关重要的中老铁 路,大 部 分 资 金 和 建 设 仍 然 依 靠 中 方 投 入 和 推 进 ,是 老 挝 实 现 与 周 边 国 家 互 联 互 通 的 具 有 历 史 意 义 的 工 程 。 为提升当地可持续发展能 力,促 进 相 关 国 家 融 入 现 代 产 业 体 系,《中 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建 设 倡 议 书》重 要 合 作 项 目 之 一———东 盟 信 息 港 项 目 正 在 中 国 政 府 大 力 推 动 下 快 速 推 进 。 该 项 目 规 划 总 投 资 超 过750 亿 元,截至2020年 底 已 建 成 3 条 国 际 海 缆、12 条国际陆地光缆、13 个 国 际 通信节点、国家域名 CN 顶 级 节 点、中 国—东 盟 网 络 安 全 交 流 培 训 中 心、 老挝国内第一个云计算中心、中 国 — 东 盟 技 术 转 移 中 心 、中 国 — 东 盟 检 ① 我国2015年发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将 “中 国 — 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列 为 重 点 打 造 的 六 大 国 际 经 济 走 廊 之 一 。 ② 以缅甸为例,该国近年来大幅增加基础 设 施 建 设 投 资。 据 〔缅 〕《七 日 》2020 年 11 月 3 日 报道,缅甸投资与对外经济关系部部长当吞 表 示,对 交 通 基 础 设 施 的 投 资 已 增 至 GDP 的 3%。2020年缅甸 GDP 为755亿美元。 21 东北亚学刊 验 检 测 认 证 基 地 、中 国 — 东 盟 创 业 孵 化 示 范 项 目 等 。① 此外,中国在中 南 半 岛 国 家 投 资 建 设 的 境 外 合 作 园 区,不 断 夯 实 当 地产业基础,拓展产业领域,为 当 地 产 业 体 系 的 完 善、民 生 福 利 的 提 升 都 做出了卓越贡 献。 以 柬 埔 寨 为 例,西 哈 努 克 港 特 区 产 业 涵 盖 了 农 业、制 造业、服 务 业 等 多 元 产 业 体 系。 截 至 2020年底,园区企业全年完成进 出 口总额15.65亿 美 元,比 上 一 年 增 长 26.52%,共 创 造 约 3 万 个 就 业 岗 位 。 泰 中 罗 勇 工 业 园 近 5 年 吸 引 了 近 60 家 企 业 入 园 ,园 区 实 现 工 业 总 产 值 90 亿 美 元 ,为 泰 国 创 造 3 万 余 个 就 业 岗 位 。 (三 )澜 湄 合 作 机 制 的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成 效 澜湄合作 机 制 涵 盖 澜 沧 江—湄 公 河 次 区 域,包 含 中 国、柬 埔 寨、泰 国、老 挝、缅 甸、越 南 等 国,是 在 我 国 倡 议 和 推 动 下 建 立 的 次 区 域 合 作 机 制,是一个包含政治、经济、社 会、文 化 等 综 合 领 域 的 合 作 机 制,也 被 认 为 是“高阶的”“次区域机制”。② 澜 沧 江—湄 公 河 次 区 域 位 于 印 度 洋 和 太 平 洋交汇处,贯通南北,北接中 国、西 连 印 度,是 重 要 地 缘 支 点 之 一。③ 但 该 区域除了中国、泰国,其他国家 的 经 济 发 展 均 较 为 落 后,且 该 区 域 同 时 面 临较为紧迫 的 水 资 源 保 护 和 协 调 问 题,发 展 合 作 是 当 地 国 际 合 作 的 重 点 。 中 国 作 为 牵 头 国 家 ,需 要 付 出 更 多 的 财 力 、物 力 、技 术 等 支 持 。 澜湄合作机制本身就是以发展合作为主要内容设立的。互联互通、 产能合作、跨境经济合作、水资 源 合 作、农 业 和 减 贫 合 作 是 该 机 制 的 5 个 优先发展方向。④ 在 澜 沧 江—湄 公 河 合 作 首 次 领 导 人 会 议 上,李 克 强 总 理提出一系列建议和一揽子 承 诺,包 括 中 方 将 设 立 100 亿 元 人 民 币 优 惠 贷 款 和 100 亿 美 元 信 贷 额 度 ,将 在 湄 公 河 国 家 优 先 使 用 2 亿 美 元 南 南 合 ① 《广西强力推进中国—东盟信息港建设》,百度网站,2021年2月9日。https://baijiahao. baidu.com/s?id=1691208853515089401&wfr=spider&for=pc. ② 卢光盛、别梦婕:《澜湄合作机制:一个“高阶的”次区域主义》,《亚太经济》2017年第2期。 ③ 布热津斯基认为,从历史经验来看,大国冲突 大 多 发 生 在 欧 亚 大 陆 周 边 地 区 ,澜 湄 次 区 域 即为此类地区。参见〔美〕兹比格纽·布热津斯基:《大棋局:美国的首要地位及 其 地 缘 战 略 》,中 国 国 际 问 题 研 究 所 译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2007 年 版 ,第 6 页 。 ④ 《澜沧江—湄公河合作首次 外 长 会 联 合 新 闻 公 报 (全 文 )》,新 华 网,2015 年 11 月 12 日。 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5-11/12/c_1117126335.htm. 22 2021年 第4期 作援助基金等。① 迄今,中国在国 际 产 能 合 作 领 域,支 持 建 设 了 暹 粒 新 国 际 机 场 、永 新 燃 煤 电 厂 等40 多 个 重 大 项 目 ;在 环 境 合 作 领 域 ,向 湄 公 河 五 国 提 供 澜 沧 江 汛 期 水 文 资 料 ;在 增 进 居 民 健 康 教 育 方 面 ,支 持 开 展400 多 个项目,提供了4万多人次 培 训。 特 别 是 中 国 在 当 地 的 发 展 合 作 经 受 了 新冠肺炎疫情的 考 验,成 效 显 著。2020 年 上 半 年,中 国 对 湄 公 河 流 域 国 家 贸 易 、投 资 额 逆 势 上 扬 ,分 别 增 长 8.7% 和 33.5% 。 湄 公 河 流 域 国 家 对 华农产品出口同 比 增 长 21.2%。 这 说 明 各 方 经 济 发 展 环 境 的 综 合 效 能 显 著 提 升 。② 几年来,我 国 不 但 积 极 提 供 能 力 建 设、基础设施建设支持,积极推动 当地绿色发 展,还 有 效 带 动 了 日 本、新 加 坡 等 国 家 积 极 开 展 相 关 行 动。 从一定意义上说,我 国 推 进 澜 湄 合 作 机 制 发 展,不 但 带 动 了 当 地 可 持 续 发展,还为其他强 国 做 出 了 示 范,“激 励 ”日 本、韩 国、新 加 坡 等 国 积 极 提 供 发 展 援 助 ,为 当 地 发 展 能 力 的 提 升 注 入 更 多 能 量 。③   三、中国在 RCEP 地区国际发展合作的不足     (一 )次 区 域 合 作 平 台 功 能 重 叠 中南半岛经 济 走 廊 与 澜 湄 合 作 机 制 均 覆 盖 中 国、柬 埔 寨、泰 国、老 挝、缅 甸、越 南 等 六 国,均 以 促 进 相 关 区 域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为 综 合 目 标,两 个平台均单独发 挥 作 用,并 未 考 虑 机 制 功 能 的 差 异 化,导 致 相 关 机 制 间 存在资源竞争问题。尽管目前大部分的发展合作项目和发展功能都是 在中国带动下,以 双 边 合 作 的 形 式 落 实,但 相 关 合 作 项 目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① 《李克强在澜沧江—湄公河合作首次领导人 会 议 上 的 讲 话(全 文)》,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中 央 人民 政 府 网 站,2016 年 3 月 23 日。http://www.gov.cn/guowuyuan/2016-03/23/con- tent_5056927.htm.。 ② 《李克强在澜沧江—湄公河合作第三次领导人 会 议 上 的 讲 话》,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中 央 人 民 政 府 网 站,2020 年 8 月 24 日。http://www.gov.cn/xinwen/2020-08/24/content_ 5537041.htm. ③ 日本在2020年11月缅甸大选之后公开承诺,“日 本 政 府 将 继 续 每 年 向 缅 甸 提 供 12 亿 至 13亿美元的援助”;新加坡“提升资本合作伙伴组织”也几乎同一时间 表 示,将 在 缅 甸 投 资 8800 万 美 元 。 23 东北亚学刊 的宏观目标框架下,理论上可 以 归 属 任 何 一 个 平 台。 由 此 造 成 这 两 个 平 台在实践中定 位 及 成 效 区 别 不 明 显。 例 如,2016 年 5 月 发 布 的 《中 国— 中南半岛经济走廊倡议书》中 提 出,“启 动 澜 沧 江—湄 公 河 航 道 二 期 整 治 工程前期工作”等,明显与澜 湄 合 作 机 制 紧 密 相 关。 此 外,这 一 区 域 由 于 美国、日本等的觊觎,本身就存 在 严 重 的 制 度 过 剩 问 题。① 美 日 组 建 了 交 错复杂 的 合 作 平 台,如:大 湄 公 河 次 区域经济合作、湄公河—恒河合作倡 议、日本—湄公河首脑会 议、美 国—湄 公 河 下 游 国 家 部 长 会 议 等。 因 此, 在机制功能无突 出 特 色 的 情 况 下,外 界 很 难 区 分 各 个 平 台 的 作 用,进 而 中国在当地的发展合作实践和成效难以被凸显出来。 (二 )现 有 机 制 发 展 合 作 对 接 不 足 中国在东南亚地区推动的合作机制之间对接和协作严重不足。特 别是中南半岛经济走廊与澜湄 合 作 机 制 缺 乏 协 作 对 接 工 作,导 致 资 源 不 能达到最优 使 用 效 率,影 响 我 国 在 相 关 地 区 发 展 合 作 的 推 进 步 伐 和 实 效。中南半岛经济走廊建设由 中 国 国 家 发 改 委 与 地 方 发 改 委 主 推,而 澜 湄合作机制则由中国外交部统 筹,两 个 平 台 的 运 行 和 管 理 目 前 还 没 有 明 确的对接机制。但由于面对的 合 作 方 大 部 分 重 合,两 个 平 台 的 合 作 内 容 (项目)其实较 为 相 近。 从 两 个 机 制 公 共 平 台 展 示 出 的 较 为 相 近 的 合 作 内容和成果来看,两个机制确 实 存 在 资 源 优 化 和 成 效 提 升 的 问 题。 这 一 方面体现在资源重复投入。由 于 机 制 成 员 方 大 部 分 重 复,同 一 成 员 方 可 借助自身在不同平台的身份,申 请 获 得 多 种 资 源,开 展 相 同 合 作,从 而 造 成显而易见的资源浪费。另一方面体现在合作实际进展不足。由于有 限的资源被重复投入相近的合 作 内 容 中,易 造 成 真 正 需 要 资 源 支 持 的 领 域没有机会发展,从 而 导 致 各 机 制 实 际 运 行 动 力 不 足,影 响 合 作 的 长 期 成效。 (三 )区 域 角 度 的 发 展 合 作 宏 观 调 度 不 够 中国尚未从 RCEP 的地域范围宏观统筹发展合作 资 源,对 RCEP 一 ① 李巍:《东亚经济地区主 义 的 终 结?———制 度 过 剩 与 经 济 整 合 的 困 境 》,《当 代 亚 太 》2011 年第4期。 24 2021年 第4期 体化目标的实现也未形成有效推力。RCEP 是中国主导的第一个国际合 作机制,也是中国 可 以 据 以 融 入 自 身 对 国 际 机 制 改 革 的 思 想,并 引 导 国 际机制向更公平、正义方 向 发 展 的 难 得 的 平 台。RCEP 真 正 实 现 一 体 化 目标尚需各成员国在相对同 等 的 条 件 下 合 作 互 动。 因 此,成 员 间 的 巨 大 差距是中国推动 RCEP 一 体 化 需 要 解 决 的 核 心 问 题 之 一。 通 过 发 展 合 作来解 决 相 关 问 题,也 必 然 是 中 国 解 决 相 关 难 题 的 重 要 途 径。 由 于 RCEP 现有机制对落后国家 发 展 的 推 动 有 限,所 以 相 关 安 排 还 需 各 方 进 一步谈判落实。仅靠 RCEP 的机制化推 动,相 关 问 题 的 解 决 必 然 需 要 较 长时间。因此,充 分 调 动 中 国 可 主 导 的 发 展 合 作 资 源,在 推 动 落 后 国 家 可持续发展的 同 时 推 动 区 域 一 体 化 进 程,是 必 然 选 择。 但 目 前,中 国 还 未从 RCEP 成员国可持 续 发 展 角 度 统 筹 调 动 区 域 内 与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相 关 的 资 源 ,未 能 形 成 优 势 互 补 、互 相 支 撑 的 资 源 协 调 局 面 。   四、中国推进 RCEP 地区国际发展合作展望     (一 )加 强 相 关 平 台 的 发 展 合 作 协 调 中国可超越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澜 湄 合 作 机 制 等 次 区 域 合 作 层 级, 以 RCEP 一体化发 展 为 最 高 目 标,统 筹 相 关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资 源。 同 时, 按照我国国际发展合作的能力 建 设、基 建 支 持、共 赢 合 作 路 径,形 成 以 澜 湄合作机制 为 主 开 展 能 力 建 设、以 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 为 主 落 实 基 建 支 持、以 RCEP 协议为主实现共赢合作 的 布 局。 在 保 证 各 次 区 域 合 作 平 台 自身目标 实 现 的 基 础 上,不 断 提 升 RCEP 落 后 成 员 的 发 展 能 力,确 保 RCEP 各项议题在各成员皆有适当发展能力的情况下有效达成。 RCEP 协定的目标是“共 同 建 立 一 个 现 代、全 面、高 质 量 以 及 互 惠 共 赢的经济伙伴关 系 合 作 框 架,以 促 进 区 域 贸 易 和 投 资 增 长,并 为 全 球 经 济发展做出贡献”。① 但由于各成员 发 展 差 距 悬 殊,单 纯 以 RCEP 协 定 现 有的机制安排,短期内难 以 平 衡 各 方 差 异。 澜 湄 合 作 机 制 囊 括 了 RCEP ① 《〈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各章内容概览》,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网 站,2020 年 11 月 16 日 。http://gjs.mofcom.gov.cn/article/fta/asia/202011/20201103016080.shtml. 25 东北亚学刊 协定下的最不发达 国 家,且 以 “建 设 面 向 和 平 与 繁 荣 的 澜 湄 国 家 命 运 共 同体”为宗旨,决定了该机制将 更 多 涉 及 国 际 发 展 援 助 合 作 方 面 的 活 动, 其成效对 RCEP 协定 后 续 谈 判 进 程 将 起 到 重 要 影 响。 中 南 半 岛 经 济 走 廊,主要从物流、资 金、信 息 等 角 度 进 行 联 通 建 设。 初 期,大 部 分 合 作 将 集中于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缅 甸、柬 埔 寨、老 挝,甚 至 越 南 等 国 基 础 设 施 的大量投入,仍 需 要 中 国 的 支 持。 因 此,相 关 项 目 的 安 排 仍 然 与 中 国 在 相关地区的国际发展合作紧密相关。 (二 )加 强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管 理 协 调 由于刚 刚 签 署 协 议,关 于 RCEP 地 域 范 围 内 的 国 际 发 展 合 作,中 国 目前尚未进行管 理 方 面 的 宏 观 协 调。 鉴 于 中 国 对 RCEP 的 作 用 寄 予 厚 望,国内应该高度重 视 提 升 RCEP 的 合 作 成 效,对 RCEP 相 关 的 国 际 发 展合作资源进行综合管理协调。具体可由国内发展合作相关的主管部 门通过建立“RCEP 区域发展 合 作 工 作 组”等 专 门 机 制 安 排,对 相 关 资 源 在国家层面进行综合协调。一 方 面 保 证 相 关 资 源 的 有 效 利 用;另 一 方 面 确 保 合 作 项 目 之 间 形 成 有 机 联 系 、相 互 支 撑 的 综 合 效 用 。 目前,中国对澜 湄 合 作 机 制 基 本 形 成 了 较 为 成 熟 系 统 的 管 理 体 系, 可以通过“RCEP 区域发展合 作 工 作 组”的 直 接 对 接,进 行 相 关 资 源 信 息 的综合协调。中南半岛经济走廊主要以地方或项目层面的合作来推动, 缺乏统筹,可从发 改 委 系 统 掌 握 的 项 目 合 作 信 息 整 合 入 手,将 有 关 发 展 合作类别的项目信息进行汇总,作为 RCEP 区 域 发 展 合 作 资 源 协 调 的 参 考。同时,通过建立 机 制 化 (年 度 或 半 年 度 等 )的 联 席 会 议,由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署 牵 头 与 发 改 委 、外 交 等 部 门 进 行 信 息 通 报 和 工 作 协 调 。 (三 )欢 迎 其 他 地 区 大 国 以 第 三 方 合 作 形 式 奉 献 力 量 RCEP 是中国推动下,对 新 的 国 际 合 作 机 制 的 有 益 探 索。 国 际 社 会 接受与否,除了要看合作的成 效 外,也 需 要 其 他 地 区 大 国 的 认 同 和 支 持。 区域内的日本、韩 国、新 加 坡 均 为 有 一 定 能 力 提 供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公 共 产 品的国家,尤其是日本在湄公 河 地 区 也 开 展 了 一 定 的 发 展 合 作 项 目。 但 由于日、韩近年来 对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持 非 常 谨 慎 的 态 度,无 论 是 规 模 还 是 26 2021年 第4期 领域均在收缩,因 此 需 要 引 入 新 的 合 作 模 式,推 动 日 韩 等 国 以 更 加 积 极 的 心 态 ,参 与 到 更 大 规 模 和 更 具 影 响 力 的 发 展 合 作 中 。 国际发展合作领域的第三方市场合 作 (也 被 称 为 “PPP 合 作”),由 于 具有较强的风 险 分 散 特 性,近 年 来 较 受 关 注。 事 实 上,中 国 与 日 本 之 间 的第三方市场合作已经在积 极 开 展。 例 如,中 日 泰 三 国 合 作 的 泰 国 东 部 经济走廊发展项目已经实施。 以 目 前 较 好 的 相 关 认 知 为 基 础,中 国 可 在 自身主动性强的 合 作 机 制 下,结 合 日 本 在 尖 端 工 程 技 术 方 面 的 优 势、韩 国在化学精工领 域 的 专 长、新 加 坡 在 城 市 系 统 综 合 管 理 方 面 的 经 验 等, 将 RCEP 地域内的国际发展合作提升为区域共同责任。 (四 )加 强 开 放 广 西 、云 南 等 边 境 省 份 自 贸 试 验 区 广西、云南是 中 国 与 RCEP 其 他 国 家 交 界 最 广 的 省 份。 两 省 2019 年均获批开展自贸试验区改革示范。与东亚等邻近区域发展紧密的合 作关系,是两省自贸区的重要目 标 定 位 ①,但 两 地 均 不 是 中 国 开 放 发 展 的 引领区域。自贸试验区内一方 面 要 开 放 改 革;另 一 方 面 也 要 兼 顾 自 身 发 展水平有限的问题。两省可以将建设自贸试验区作为创新发展的新契 机,为深化改革开辟 更 大 空 间,并 为 中 国 “双 循 环 ”经 济 格 局 的 构 建 做 出 贡献。 结合中国在 RCEP 地区的国际发展 合 作 活 动,两 省 自 贸 区 可 以 上 海 等前沿自贸区的成 功 经 验 为 基 础,开 展 面 向 RCEP 成 员 市 场 的 贸 易、投 资便利化合作。相关合作不追 求 模 式 的 前 瞻 性 和 引 领 性,而 是 追 求 内 外 部市场制度协同,是 在 参 考 国 内 自 贸 区 成 功 经 验 的 基 础 上,对 相 关 经 验 的深化。通过提供 培 训、教 育 等 支 持,提 升 周 边 国 家 经 贸 合 作 便 利 化 的 能力和水平,畅通中 国 与 RCEP 相 关 国 家 的 经 贸 合 作,为 中 国 引 领 构 建 平等、公正的国际经贸规则体 系 不 断 积累经验 。 从中国引领国际机制改 ① 广西自贸试验区的战略目标包括:“发挥广西 与 东 盟 国 家 陆 海 相 邻 的 独 特 优 势 ,着 力 建 设 西南中南西北出海口,面向东盟的国际陆海 贸 易 新 通 道,形 成 21 世 纪 海 上 丝 绸 之 路 和 丝 绸之路经济带有机衔接的重要门户。”云南自 贸 试 验 区 的 战 略 目 标 为 “建 设 连 接 南 亚 东 南 亚 大 通 道 的 重 要 节 点 ,推 动 形 成 我 国 面 向 南 亚 东 南 亚 的 辐 射 中 心 、开 放 前 沿 ”。 27 东北亚学刊 革的核心环节 ①和广西、云南两省 发 展 现 状 看,目 前 可 加 大 探 索 的 重 点 领 域包括:人民币国际化及与人民 币 相 关 的 跨 境 金 融、跨 境 数 字 贸 易 (跨 境 电 商 )等 。     五 、结 语   RCEP 协议签 署 后,各 界 从 不 同 角 度 解 读 未 来 的 国 际 形 势 与 格 局。 无论是国际机制改革还是大 国 政 治,都 绕 不 开 中 国 的 影 响 和 作 用。 但 中 国对 RCEP 的推动能否如愿实现区域一 体 化 目 标,能 否 助 推 国 际 机 制 变 革,都取决于能否有效协调解决 RCEP 成 员 之 间 较 大 的 发 展 差 异。 如 何 在不断完善 RCEP 合作机制的情况下,提 升 落 后 成 员 的 发 展 和 参 与 能 力 是其中的关键。 中国在多年对 外 援 助 的 实 践 中,结 合 自 身 不 断 承 担 的 国 际 责 任,走 出了一条具有可持续发展特色 的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道 路,使 受 援 方 能 够 在 受 援过程中逐渐走 出 自 主 发 展 道 路。 中 国 已 在 RCEP 地 域 覆 盖 范 围 内 开 展了国际发展合作 行 动,使 得 RCEP 中 的 落 后 成 员 逐 渐 形 成 自 我 发 展、 自主参与的基本 能 力。 因 此,结 合 RCEP 协 定 的 发 展 需 求,中 国 在 相 关 地区的国际发展合作可以通过统筹 与 RCEP 协 定 的 推 进 进 行 协 同,一 方 面提升中国在国际发展合作方面的 综 合 贡 献 度;另 一 方 面 确 保 RCEP 协 定完善的节奏符合各成员的发展步 伐,从 而 确 保 RCEP 在 中 国 的 国 际 合 作理念之下得到推动。 ① 一般认为,国际经济体系的三 大 支 柱 是 世 界 银 行、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和 世 贸 组 织。 这 三 大支柱分别代表了投资、货币、贸 易 等 全 球 经 济 体 系 运 行 三 大 关 键 要 素。 我 国 要 引 领 新 的(区域)国际机制,也需要从这三个 角 度 逐 渐 形 成 自 身 的 主 导 能 力 。 由 此 在 推 动 RCEP 一体化进程中,人民币国际化、贸易(通关)投 资 便 利 化 规 则 的 一 致 性 等 ,应 成 为 我 国 主 要 推动的领域。 28 2021年7月 第4期 东北亚学刊 (总 第57期)                                    Journal of Northeast Asia Studies Abstracts Mao Zedong’s Thought of“the Middle Zone”and the Normalization of Si- no-Japanese Relations LYU Yaodong Abstract:China has been committed to improving and normalizing the Sino-Japanese relations.Mao Zedong’s strategic thoughts such as “the middle zone”and “the three worlds”played an important theoretical role in the improvement of Sino-Japanese relations under the bipolar world configuration in the Cold War era.China’s policy adjustment towards Japan,including the development of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 and the es- tablishment of three political principles of Sino-Japanese relations has been al- ways a mixture of principle and flexibility in implementing the China-Japan Joint Statement and the China-Japan Treaty of Peace and Friendship,becom- ing a important example of the new China’s foreign policy. Keywords:Sino-Japanese relations;people-to-people diplomacy;political party diplomacy;China-Japan Joint Statement;China-Japan Treaty of Peace and Friendship Path anf Prospects of The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Cooperation of China within the Framework of RCEP WANG Zhifang,ZHAO Yuanliang,ZHANG Dan Abstract:RCEP is considered as a focus of international mechanism’s reform,however,due to the huge economic gap between the 15coun- tries in RCEP,in order to achieve the complete integration of the region- al economy,those underdeveloped countries should catch up as soon as 145 东北亚学刊 possible,or the RCEP mechanism should make some special arrange- ments for those countries,which is more effective and feasible.Al- though RCEP has some provisions on technical assistance and capacity building,RCEP is a multinational economic cooperation agreement rath- er than a development aid agreement,with limited development coopera- tion resource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hina’s regional development cooperation resources,the the Indo-China Peninsula economic corridor and the Lancang-Mekong cooperation mechanism all have strong func- tions of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cooperation.China can combine the effective mobilization of development cooperation resources in East and South Asia,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pace of the backward countries and constantly enhance the ability of win-win cooperation among the members,so as to finally achieve the integration goal of RCEP. Keywords:China;RCEP;framework;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coop- eration;path U.S.Containment Policy and Development of China-Russia Relations YANG Lei Abstract:In order to maintain its hegemony,the United States has pre- emptively implemented a dual containment policy against China and Rus- sia in the context of the rise of great powers.In that context,the mo- mentum of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has been significantly enhanced.The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in various fields has eased the pressure caused by the United States’containment policy,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has also entered a higher level.The year 2021is the 20th anniversary of the signing of the Sino-Russian Good-Neighborly Treaty of Friendship,and the year of the replacement of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Under the background that the Biden ad-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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